决定回国之后,我开始着手准备防护工具。但是医疗防护工具短缺,我只能用滑雪镜代替护目镜。接着找朋友买了100个一次性口罩,戴了两层口罩,尽量把自己包裹得非常严实。
回国那天在维也纳机场,老外工作人员没人戴口罩,但都戴了手套。老外比较注重勤洗手,他们认为病毒是通过手部感染的。咖啡店和商店都开着,但工作人员没做任何防护措施。整个机场只有华人旅客戴口罩,跟我乘坐同一班航班的旅客,大多都戴着口罩,也有几个人穿着防护服。在飞机上,大家基本上都在睡觉。
3月15日早上5点45分,我抵达台北机场。从台北的机场起飞前,工作人员让我们填写了表格,并告知我们飞往北京需要被统一隔离14天,并征得了大家同意。
早上11点,飞机抵达了北京首都机场。
降落之后,我在飞机上等待了三个小时,由防疫人员挨个点名,出去做检测。下飞机后,有一条专门为境外归国人员设置的特殊通道,首先是填表、然后测体温、接着到了入境大厅,接着取行李。
北京首都机场工作人员提前把航班的行李集中在了一起 受访者供图
拿到行李时已经是下午4点半,因为我已经提前买好了机票,最终目的地是郑州,所以没有去新国展,直接在机场办理了转机。
二、为什么要当“逃跑派”
在鲍里斯发表讲话的第二天早上,我买了回国的机票
Daisy 24岁 英国伯明翰
3月7日左右,意大利的态势变得严重,我开始担心英国疫情的情况,接下来的两周,我全程自己待在房间里隔离,有一些自闭。如果继续待下去,意味着2-3个月无法出门,心理压力真的很大。
面对疫情,英国政府基本没有作为,当地民众也无动于衷,他们的状态让我感到非常恐惧。
我是2019年8月底来的英国,英国研究生是三个学期制,第三个学期只剩下写毕业论文了,学校已经承诺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签证问题,如果回国的话对学业几乎没有影响。当时纠结要不要回国,但考虑到路上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,同时我的课程3月13日才结束,再考虑到回国工作申请落户,规定需要在境外待满360天,我原计划留下写毕业论文。
直到3月12日,英国首相鲍里斯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,英国疫情的“遏制阶段”已经失败,正式转入被动的“拖延”阶段,我听完内心实在承受不了,还是保命要紧。第二天一早,我就买了回国的机票。
那个时候,直飞北上广的机票已经买不到了,而且非常贵。于是我买了一张3月17日从伯明翰飞往迪拜再到香港的机票。本来打算从香港入境,再到深圳过海关。但现在香港政策多变,深圳也不太好入境了。我家在北方,回北京隔离会方便点,于是我又买了从香港飞北京的机票,一共6000多元。
在我买完机票之后,香港的政策变了,从3月19日开始,所有从英美飞往香港的航班,如果旅客没有香港的长期居住证都无法入境香港。在留学生群里,我看到有朋友3月18日从迪拜飞香港的机票被取消了。那天早上起床后,我一直在刷消息,解读政策,感觉很懵。但好在我是3月18日晚上抵达香港,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,希望能够顺利入境。
回国之后,我应该会先去医院做检查,然后再去隔离点隔离14天。我做好了面对高额医疗费用的准备,毕竟就算在国外确诊的话,费用也会只高不低,而且还可能得不到很好的治疗。
这个时候从国外飞回国,确实增加了人口流动性和感染机率,我其实感觉自己有些不负责任,但我确实非常恐惧,很感谢祖国能够接受我。还在犹豫是否要回国的朋友们,我觉得大家要做好两手准备,一定要做好个人防护,同时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我戴着口罩站在路边,被白人摇下车窗吐了口痰
蒋博闻 20岁 澳大利亚墨尔本
英法已经放弃治疗了,我也不信任这里的政府,不认为他们能控制住疫情。
墨尔本所在的维多利亚州已经进入紧急状态,但是我并没有看出紧急在哪里。我担心一旦疫情大爆发,他们直接把机场关了,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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